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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炎博/葬博)博士想和干员搞好关系11

“为什么我现在感到迷茫?”


我的耳朵一定是出了问题,我得再去华法琳那里检查检查。送葬人用那么严肃的声音说话,我都要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。


……脑海里那个幽灵在说,“你确实有罪”。


抗拒理智合剂,试图用短期痛苦去换长远的生存保障,结果差点把自己搞死。还让不需要知道共情为何物的执行员有了多余的困惑。


我手握成拳,指甲刺进手心:“迷茫对你来说是累赘,它会妨碍你前进。原因不重要,无视它就行了。”


送葬人不出声,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他满意。他可能在观察我的神态……应该是溃败到不行的表情吧。


“我应该以保障您的生命安全为首要任务,但您的反应让我产生了疑惑。我的做法是正确的么?”送葬人问。


“正确,当然正确……你做得很对。”我在他身体和门板组成的牢笼里缩起来,勉强扯出笑容,“没有你灌的两支理智合剂,我的大脑会留下无可挽回的损伤。”


送葬人的发尾和我耳边的头发勾到一起,他微微移动时带起一缕纠缠的头发丝:“不对。瞳孔放大,呼吸和心跳短促,您在愤怒。”


我摇头道:“是你的错觉。”


“我不会有错觉,博士。”


在这种僵持局面下,房间里联络器响了。我立刻借机从他身侧钻出去。点开消息,开头就是来自阿米娅的一通道歉。


夺取整合运动占地的行动取得重大进展,阿米娅是罗德岛明面上的领袖,所以被叫去开会,接受下属汇报。今天晚上不能过来了,副手报告用终端传送给我。


想到她的圆眼睛和温柔的声音,我按停联络器,思考自己到底在愤怒什么。


我曾经确信自己死后会有数不尽的人选替代我,军事化组织的前身不必过问,有能力指挥的研究员多了去。我只要为【罗德岛】献出短暂的生命即可。


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我遇见值得珍重对待的伙伴,也找到我时刻牵挂,想去保护的人。我开始自私地想活久一点,不是当下苟活,而是真正的延续。


再多停留一会,再多看看大家……这样不行吗?


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,把我带回身后的怀抱。我的后颈碰到了一排冰凉的东西,多半是送葬人的衣服扣子。


对方的鼻息越来越近,越来越往下,最后停在接近颈动脉的地方。没有后续,就这样静静地伏在我肩上。


有些时候,其他干员们会如此表达亲近或者安抚。长着獠牙的种族合上嘴唇,仰头靠向我的脖子磨蹭,把脆弱的颈部送到我手中。


送葬人的身高做这个动作,反倒像我把弱点暴露给他了。


——他真的是不得要领。还不如上次那样单纯把我当小孩子安慰。我捂了把脸,心里的冲天火光被滋灭一半:“好我投降,我确实非常愤怒。”


“为了避免脑死亡,最基本的量我会喝的。我真正在乎的不是这个。”


高强度连续作战时,可露希尔她们会给我提供大量理智合剂,我能一口气全灌嘴里甚至还觉得不够。


从现在我的角度来看,我需要更高的可持续性。理智合剂在提前透支我的生命,我想避免摄入,就必须去适应以低理智状态应对各种局面。


“低理智的时候很痛苦,太痛苦了。可是一想到扛过去能多活点时间,能和你们再相处一会,我就感觉自己还可以继续。”


冒着要死掉的危险,只是因为想和你们在一起而已。


“但是,我这样的心情,被否决了啊……”


“博士,我没有否定您的意思。”送葬人说。


“别解释,有你一份!”我愁得肚子发热,越说越失落,“华法琳先不提,你说过会一直站在我身边,在要塞战后说要我回来。”


“我记在心里了。我当然不想让和你们建立起来的回忆随随便便被后来者拿走。我会变强,变成不需要常嗑理智合剂也能坐稳指挥台的人。”


“结果你这家伙居然对华法琳说‘是的’?!”


“太可怕了,我的女儿要是喜欢上你,我一定哭着求她放弃你然后带她回老家。”


一连串话如炮弹从我嘴里射出,我说完大口喘气,抓着送葬人的手指节发白。


他沉思片刻说:“原来如此,我明白了。”


你明白什么了?!我惶恐万分,我就是在疯狂发牢骚,发完就忘,不指望也不想让送葬人理解。


送葬人按几下墙上的联络器,连接了医疗部门的通讯频道。另一头是还在值班的华法琳:【博士晚上好,巧克力好吃吗?】


“您好。”送葬人用上了敬语。


【……送葬人?喂,等等,你为什么在博士房间?他怎么了?】华法琳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。


“博士现在很愤怒。他想和我们一直在一起,同时害怕被某个人顶替,所以在考虑延续自己的生命。他会变强,变成不需要常嗑理智合剂也能坐稳指挥台的人。”他客观地转述道。


【哈?】


“别和她说啊啊啊啊啊!!!”


我扒着送葬人的手臂想捂住他的嘴,他胳膊一伸把我夹到腋下,我被封印了。


【哦——果然生气了。他一言不发走掉,肯定有事情。】她毫不意外地拉长语气词。


此刻身在处刑现场,我无比想把头埋到地底,然而脸边只有送葬人的外套。


【博士,你在送葬人旁边吧,你听好,这话我可不会当你的面说,只限今晚哦。】


华法琳的声音有点别扭:


【刚刚在医疗部门我太强硬了……对不起。


我清楚你心里的纠结,有很多很多事凯尔希医生和我至今都瞒着你,那些复杂的东西我们暂时不想让你涉足。


请你再忍耐忍耐,时机一到,我们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。


“Doctor这个称呼就是为了胜利存在的”,“反正有指挥才能的人多了去,死了不差我一个”……之类,你肯定想过吧?所以总是肆无忌惮压榨自己。


你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了,还试着改变。老实说我挺高兴。


可是我做不到眼看着你把自己逼得那么痛苦。


意识归意识,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凯尔希知道了可不会让你安心升天,我决定悄悄把报告扣下来。】她狡猾地笑了笑。


【对自己,对罗德岛制药有点信心。你要相信,无论你变成什么样,就算病得再严重,疯了傻了,我们都会把你救回来。


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死掉。


更不要觉得死后会有人代替你什么的,你是我们的博士,我们的博士只能是你。


毕竟——】


变得柔和的低语传出联络器:


【这么长时间以来,引领大家前进的是你,一直持续着带给我们信念和力量的人也是你。没有人比你更值得我们的爱和感谢。


上面这些话是阿米娅说的,我很赞同就一直记着。


你不是想和我们一直在一起嘛?别老是给自己太多压力,有我们和你一起承担。


啊,说这么多口好渴。再见,我换班去觅食。】


联络器那边滴一下恢复安静,送葬人把我放下:“您没有女儿,但您还是哭了。”


我站在联络器前面发怔:“我没哭,我高兴都来不及。”


送葬人不会说谎,我还是迟疑地抹抹眼睛,摸到了液体。


存在自我怀疑的想法从华法琳那里受到肯定,心跳趋于平稳,安定感流入四肢躯干。我明明没有要哭的想法,眼泪却停不下来。


又一次被这些人拯救了啊。


“……如果当众处刑再来一遍,我说不定会心脏停跳当场去世。”我到自己桌上抽出纸巾,狠狠擤一把鼻涕。


“我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,让您感到不自在,非常抱歉。”送葬人说得很真诚。


“没有没有,说出心里话我也轻松。”我好声好气地恳求他,“请忘掉我说的那句不需要嗑理智合剂也能坐稳指挥台,太丢脸了。”


“好的。”送葬人点头,礼貌地提醒我,“那么您可以正面回答我的疑问了么?”


“嗯?哦,对——”


经过一番折腾和心里刺激,我十分疲惫,摸到床边坐下来:“以我个人的看法,你是在关心我,谢谢。但是更深层次的意义我就没资格去猜测了。”


送葬人来到我跟前,我双手交叉正儿八经地仰视他:“我不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,不知道我的话对你有多少意义,因为我不是你。”


“您是指我需要自己去判断?”他走近了点。


“没错,你的那些行为……是一时冲动,还是出于特别的感情,能查明原因的只有你自己。”他的接近莫名传来压迫感,我忍不住挪屁股往后移。


“有些事我的确不能用单纯的知识解决。博士,目前的我无法给出明确的结论。”


“别,别别急,你慢慢想。”


我有点结巴,送葬人有意无意地向后压我,最终把我挤到床上平躺着,一条腿放在我膝盖中间。他的呼吸洒在我脖子边,我本能地别过头,看见支在自己脑袋两边的手臂。


那两截肢体白皙修长又不瘦弱,肌肉线条明朗富有男性气息。平时他用这样一双手臂操纵霰弹枪,面无表情在战场上杀伐四方。


现在这个人卸下武装压在我上面,这份反差让我的头脑更混乱了。


“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,您感到痛苦,我就无法以常态思考。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情,想与一个人感同身受。”


略微起伏的音调犹如羽毛尖拂过我的理智。接着所有动作都停下,简直是有意留给我反应时间。


我的胸口和脸都烧得可以煎鸡蛋。他看了我好一会,撑着胳膊从我身上起来。


床塌陷的幅度上升,失去另一人身体的阻挡,照到我脸上的灯光有些刺眼。我听到送葬人说:“博士,请好好休息。”


送葬人才走出两步就被迫停在原地,他回过头。


我震惊地看着自己扯住他衣角的手,冷静一想,扯都扯了后悔也来不及,于是磕磕绊绊地开口:“今晚能留,留下来……吗?”














早上七点生物钟准时唤醒我,我昏昏沉沉全身无力。擦擦嘴角去查看有没有口水沾到枕头,结果发现头底下不是枕头,是送葬人的左臂,衣料上布满我脸盘子压出的褶子。


我睡觉会卷被筒,被子全让我裹走了,送葬人身上什么都没盖。他的呼吸很浅,面朝天花板,右手安稳摆在腹部。这个庄严的姿势即刻下葬都没问题。


我僵在床上挖空脑袋去回忆——昨天我和送葬人进行了一场友好的泰拉局势交流,我觉得送葬人对这些东西比较了解,他也难得没有赶我去睡觉。


虽然差不多全是我在发表看法。好像在说到乌萨斯帝国的时候,我失去意识睡死过去,再醒来就见到了这幅景象。


我不禁感叹人生真是大起大落,昨天晚上我还烦恼得要爆炸,今天就和送葬人一起和平地迎接清晨了。


等到身体回复点力气,我从被筒里出来,把被子盖到他下巴,感觉盖太高了又往下拉拉。


我猜送葬人早就醒了,只是默许我做这些。直到我下床踩脱鞋,他睁开眼,被褥顺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。


“我房间的床板是不是很硬?”我双手叉腰笑着问他。


他完全没有睡了一晚的懈怠感:“就寝的地方对我而言没有差别。”


“也对。”我拍拍床单,遗憾地说,“你们的身体素质真好,我每天起床跟骨头散架似的。”


送葬人拿起制服往身上套,穿得很快,我来不及搞懂拉特兰公务员的服装是个什么构造,他已经整装完毕站到房门前。


“要回去了?”我抱着防护服走到送葬人身边,“再见。”


他放到门把上的手顿了顿,转身拥抱我。


我陷进他宽大的衣物中,鼻子闻到了铳械和子弹的味道。真神奇啊,我的呼吸道并没有因此抽搐。


拥抱持续得不久,送葬人放手后退,颔首提起装备箱离开。


我敞着门注视他的背影,手抚上左边胸膛。心脏正在咚咚咚咚地剧烈鼓动,仿佛要从嗓子里跳出来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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叮咚:下回预告,伊桑捕获行动

“炎客!抓住伊桑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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