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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条少年七濑君!(5)

七濑陆以为他们跑得很远,其实只有1500米。沪町5丁目,犯人的关系者居然就在离他们如此近的地方。

他难得撒开脚跑一回步,和泉一织松开手,他已经说不出话,大脑无法思考。

再喘下去他就要喘得死掉了……七濑陆脚一软跌坐在地:“一织,你……你确定,这地方可是……他给我们的名片是真的吗……”

和泉一织扶着膝盖喘气:“这地方怎么了?……一间料亭而已。是不是,真的,进去看看就知道了……”

七濑陆抬头去看名片指向的门店群——那是和金座截然不同的和式牌坊,藤木和细柱整齐地扎成一排,从柱间冒出青绿色的兰花。

文の月,文月村。

那天男人和他说起文月村时,他还在心里幻想了一下业内王牌会是何等的金豪,如今看到实物反倒是意外的……普通。

“由于沪町有警署坐镇,周边的店家行事都颇低调,客人数量也不如黑街。”和泉一织在手机上点开沪町的地图。

——他们所在的这条街道其实属于文月(地名)的一部分。不知不觉间街道一家没有招牌的高级料理店开张了,在店里就餐,会有一名少女或少年陪同,不提供性/服务。90分钟的服务费用高达八千円。

渐渐的文月这家异军突起的店铺被东城区的人们所熟知,那里的服务生年轻漂亮举止不凡,如果有需要,服务生们可以立刻走上台为客人弹唱一曲,甚至换上绯衣足套执剑起舞。

“他们接受过专业的训练,能向客人完美地展示音乐和舞蹈的艺术,却不是真正的艺伎,他们无一例外都还是学生。最大的研究生未毕业 最小的在上国中。”

就好像一座隐秘的温室,里面是仆人悉心呵护的花朵。露水滚下叶子,枝干上的花含苞待放,尚未经历风或雨的摧残。那是一种可怜又无知的美丽,客人们只是看着,就心生涟漪。

来文月村消遣的大多是有头有脸有家底的人物。每一次光临,都有人为所爱豪掷千金。

七濑陆看着和泉一织的手机,睁大眼睛:“我以前只是听说,没想到他邀请我去的店这么厉害!”

“您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对方邀请您去这种地方的啊……想找饭友的话明明警署的人就可以。”和泉一织摇头,“比如哥哥。”

“我又不是为了吃饭才去那里的嘛。”七濑陆说,“是让我应聘服务生的意思。”

“啊?”

堂堂警部去应聘料理店服务生???和泉一织心想难不成这个人还精通音乐舞蹈?而且仔细一看脸长得确实挺好看,性格也很可爱……如此看来被推荐情有可原……

不一会他意识到自己想的东西和案件无关,别开眼睛:“注册在案的经营人也姓冈崎,应该是名片主人的亲人。”

七濑陆手指搓了搓名片,吸一口气挺起胸膛:“名片是递给我的,我去问话,一织你站我身后就好。”

“是。”不愧是长官,真可靠。

他不知道一来二去自己在后辈心里的形象往奇怪的方向光辉起来,迈步跨入文月村。玄关过后的有个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孩,穿着振袖和服,脸涂得煞白,但伸出去迎接他们的双手还是原本肤色。

“欢迎光临,客人。”女孩伏下上半身,随着低头的动作露出一节脖子和肩窝,光滑的后颈皮肤上能看见不明显的颈椎骨凸起。

突如其来的肌肤裸露,和泉一织愣了一下,七濑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:“你好,请问冈崎凛人先生在吗?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找他。”

女孩问道:“请问二位是否与冈崎先生有约定?”

“……没有约定,”七濑陆说,“一个挑染头发的男士介绍我们来这里的。”

他并未说明彼此的身份,女孩停顿几秒,叫来武士装扮保镖模样的中年男人,让男人交给他们纸笔:“客人,请在登记簿上写下名字。”

等他们写好,女孩起身收掉簿册,弯腰谢罪:“万分抱歉,请容许我们去通知凛人先生,获得同意后才能让客人与凛人先生见面……在此期间客人们请在馆内等候休息。”

七濑陆刚想说不行我们要立刻见人,和泉一织拦住他:“好的,谢谢你。”

他说完就扯着七濑陆越过她向里走去,找到一间小屋坐下。

这间和室天花板和桌上的灯具都朝外散发暖暖的黄光,角落里摆着小巧的荷花灯。七濑陆动动鼻子,闻到线香的味道。可能是提取了樱花的芳香,整间屋子都清甜起来。

“一织,我有点饿了。”他摸着肚子,好香,想吃甜的东西。

“是谁说来这里不是为了吃饭的?”和泉一织呛他一句,手一伸拿来离自己最近的菜单交给七濑陆。

七濑陆看了两眼,玉子烧鲑鱼子这类小前菜的价格都上四位数,没有去翻后面的主菜,毕竟他是个没有存款的穷光蛋……虽然九条天有给钱包,可是他不太愿意挥霍家人的钱。

“我点这个就行,你继续挑吧。”思来想去七濑陆选了茶碗蒸,菜单传给和泉一织。

和泉一织看他刚刚盯了好一会红豆年糕汤,摇铃传唤来服务生。其实他们点的菜品挺寒碜,进来的服务生还是友好地用甜甜的声音说:“一份茶碗蒸,一份红豆年糕,明白了,请客人稍等。”

“真的是高中生的年纪,可能还不到17岁。”服务生出去后,七濑陆小声对和泉一织说话,“不过对这一行来说18岁左右的孩子很受欢迎的。”

“哦——”受教的声音。

“嗯~大概是因为,快要长大实际上却没有,身体啊思想啊都在成长的那种,青涩的感觉吧。”

他也算是见证过金座许多孩子起落过程的前辈了,对这方面相当有话说:“再长大点像一织和我这个年纪,又不如有着成熟魅力的大叔,所以是比较弱势的一代呢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……不对,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得那么清楚?

说话间纸拉门又一次打开,进来两名私服打扮的服务生。一男一女,女生跪坐着把红豆年糕和茶碗蒸摆到他们面前,然后坐到和泉一织身边。

另一个男生坐在七濑陆的右手边,现在他俩僵坐在中间,被陌生人左右两边包夹起来。

女生支着汤勺从小锅里捞出一团快煮化的年糕,吹凉了送到和泉一织嘴边。和泉一织哪里受过这等服务,下意识地往后退,肩膀碰到七濑陆的上臂:“谢,谢谢……我自己可以!”

七濑陆羡慕地看着他:“我也想吃年糕。”

和泉一织:“…………”

男生掩住嘴巴笑了一声,对他说:“客人是第一次来文月村吧,不用紧张,安心享受服务就好。”

“就算这么说我也……啊”和泉一织扭头要去反驳男生的话,看见对方的脸,声音戛然而止。

“怎么了?”男生温和地看着他。

——那位少爷在采访里一板一眼不苟言笑,可不会这样亲切的微笑,更不会出现在这种场所。和泉一织低下头:“不好意思,应该是我认错人了。”

“没关系的。”他摆摆手让和泉一织别在意,接着拍拍进门时靠放在墙上的吉他,“客人有喜欢听的歌曲就请说,现在提供点歌服务哦。”

“不——不用。”

“Rock and Roll All Nite!”七濑陆喝一口附赠的饮料,精准地指名一首摇滚乐。

男生眼前一亮:“吉他英雄3的收录曲!”

七濑陆与他一拍即合:“KISS乐队的经典之作!”

“上世纪70年代活跃至今,以硬摇滚,重金属的风格席卷全球的KISS乐队!!”男生兴奋地和七濑陆交握双手。

不知为何和泉一织感觉自己和他们的距离咻得遥远起来。

之后男生果真给他们弹了那首老牌摇滚乐,跟七濑陆激情讨论木吉他电吉他的好坏以及哪些品牌音色一级棒……

七濑陆和男生互加了社交账号,他强烈觉得自己理解那位外国先生的想法了。

此时和服女孩拉开一点门缝:“打扰了——凛人先生在二楼大厅等待客人,他说请两位用完餐后再去。”

“好的,我们赶紧吃完。”七濑陆舀红豆年糕的勺子蠢蠢欲动:“一织,我可以尝尝你的汤吗?”

“尽管盛,我不饿。”本来就是帮这人点的,和泉一织断然回答,希望女生不要再一口一口往他嘴里送东西了。

他们扫光食物起身和男生女生道别,和泉一织的腿不知道是坐久了还是怎么的有点发软,七濑陆抽空摸出手机给九条天发了信息。和服女孩一直在外等候,她引两人上楼,走到楼梯转角时,女孩背对他们停下脚步:“客人,到了。”

“可是,我们还在……楼梯上啊。”七濑陆慢悠悠的声音传来,迟钝得有点异常。和泉一织脑袋一沉,力气从四肢躯干流失,意识迅速模糊。

“你们……”他明白了什么立刻回头,看见七濑陆背靠在楼梯墙壁上,身体慢慢地滑了下来。





“接下来的时间,我将与大家共同作战,请各位齐心协力,捕获罪犯春原百濑。”

会议尾声,那位从警视厅降临而来的大人扶着麦克风,用沉稳的声音向所有人宣告:“被他逃窜愚弄的日子结束了,我们的大反击正式开始。”

议事堂里的一百多位警员都鼓起了掌,看着他们的课长走上去和折笠千斗握手拥抱。

散会时九条天终于可以查看手机消息,有一条是2小时前七濑陆发给他的。

【天哥,一织和我发现了跟犯人有关的重要线索,现在在追踪中,别担心我们很快回来!】

九条天猛的捏紧手机,一瞬间担忧和怒意在胸口爆发,刚失而复得的安定感泡沫一样魂飞魄散。他发了条简讯过去,很久没有回应。

陆是必定在5分钟内回复的人,也许正在忙没看见。九条天直接略过这个可能。

过了这么久,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家人,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了他。九条天有种错觉,他是个坐在流星群里伸出双手的小孩,以为自己困住了天空落下的一颗星星,正满心欢喜地要和全世界炫耀,低头一看,才发现手中空无一物。

“……和泉三月。”

“怎么了?”和泉三月听到九条天叫自己,回头去看。

“立刻查这个地址,我们得出去一趟。”他把会话系统的定位信息发给和泉三月。

“另外之后我想和你谈谈和泉一织的事情。”




无关的小插曲✔

【KISS乐队:美国最著名最有影响力的乐队之一,是美国摇滚发展历程中不可忽视的一支重要乐队。1972年底在美国纽约组建摇滚乐队,怪异的脸谱,华丽的装束,现场上的火焰呕血,冒烟的吉他以及惊人的乐队周边销售网络是这支乐队的标志。】

∑所有人的年龄都比游戏原设大两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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